文章导读
编者按:学术论文的写作不可避免地隐含作者的价值倾向,这使论文的写作总是不同程度地染上作者的感情色彩。但是,学术论文在表达自己的价值倾向时,需要尽可能保持克制、节制,尽可能少用“修辞”。戊戌伊始,从网络上找到了华东师范大学华东师范大学课程与

编者按:学术论文的写作不可避免地隐含作者的价值倾向,这使论文的写作总是不同程度地染上作者的感情色彩。但是,学术论文在表达自己的价值倾向时,需要尽可能保持克制、节制,尽可能少用“修辞”。戊戌伊始,从网络上找到了华东师范大学华东师范大学课程与教学研究所教授,博士生导师,《全球教育展望》杂志社常务副主编刘良华老师关于这个问题的回答。现分享在此,与君共勉。

就“价值中立”而言,写作最好保持“零修辞写作”。“零修辞写作”有三个基本要求。一是不“咒骂”、不“仇恨”,少说“狠话”。二是不轻易使用“最高级”或“最低级”的修辞。三是尽可能少说“大话”,少“论断”他人。这里特别提示学术论文写作中的“三大禁忌”和“八项注意”。
三大禁忌学术研究中有三类比较艰难的研究:一是对策研究;二是本质研究;三是价值研究。这三类研究对于成熟的学者来说既是挑战,也是使命和责任。第一,避免简单的对策研究,尽可能少用“情态”话语。并不是完全不可以做“对策研究”,但在提出对策之前,必须以真实的历史研究、调查研究或实验研究为根据。否则,对策研究就是没有根据的想象、幻想。学者的本分是用证据说话而不是成为知识的命令者、立法者。学者没资格对人指手画脚、指点江山、作威作福。学者既没资格为他人“规划人生”,更没实力为国家“规划教育”。一旦学者说“应该……”、“必须……”、“要……”,学者就摇身一变,自诩、自任为哲学家、思想者、政治家、改革家、先知先觉者甚至政客。“应该……”、“必须……”、“要……”、“让……”是“先知”、“哲学家”或“政客”常用的句式。学术界有一种现象:某个学者一旦“少年得志”或“德高望重”,就满篇“应该……”、“必须……”、“要……”,为他人规划人生或为学术指示方向。这容易误导年轻的初学者。殊不知,那些“少年得志”或“德高望重”的人当年在提交硕士学位或博士学位论文时,他们并非满篇“应该……”、“必须……”、“要……”。那时他依然是一个只叙述、陈述事实而不是发号施令者、指点江山者。马克思提倡“改造世界”而不赞成只是“解释世界”,但是,马克思的博士学位论文的选题是典型的实证研究的套路。第二,避免简单的本质研究。并不是完全不可以做“本质研究”,但在做“本质研究”时,需要采用有说服力的演绎或者归纳、类比推理,否则,所谓的本质研究,不过是零碎的个人意见和无谓的纷争。谨慎使用或尽可能少用“论……的本质”、“……与……的本质差别在于”、“……的本质特征是”以及类似的话语。某事物的“本质”究竟是什么,这原本是一个难题,不可轻飘飘地、口无遮拦地把“本质”说出来。如果研究者执意要做“本质研究”,则最好将“论……的本质”转换为“……与……的比较”、“……与……的差别”、“……与……的异同”。除了比较研究,也可以通过追寻“起源”的方式来显示事物的本质,比如达尔文的《物种的起源》。第三,避免简单的价值研究。并不是完全不可以做“价值研究”,但在提出价值批判或重新评估价值之前,需要“摆事实”或者显示某种“雄辩”。若既无“事实”,又无“雄辩”,最好谨慎使用或尽可能少用“论……的价值”、“论……的地位和作用”、“论……的意义”。事物是否有价值,取决于该事物是否对他人或他物造成了影响或满足了某种需要。因此,如果研究者执意要做“价值研究”,则最好将“论……的价值”、“论……的地位和作用”、“论……的意义”的“散论”语气转换为“……对……的影响”,或者,将“……对……的影响”以“……与……”的语法格式表达出来。比较经典的标题是韦伯的《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》。“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”这个标题所隐含的研究思路就是“新教伦理对资本主义精神的影响”。“八项注意”第一,在研究历史人物和经典名著时,在没有理解他人之前,不要轻易对他人的学术观点提出批评。初学者对经典名著尤其要有敬畏感。对于初学者而言,理解比批评更重要。学术研究虽然可以借用、引用他人的观点,但不要轻易把自己想象成“站在巨人的肩膀上”,巨人那么高大,他的肩膀岂是一般的侏儒所能爬得上去的?第二,避免“过度引用”,尽可能少用“朱熹说”、“马克思说”、“杜威说”、“孙中山说”等排列的句式作为论述。论证一个观点是否成立,需要提出证据或证词,列举有代表性的观点作为证词,但不必过度引证。论证一个观点是否成立,即便千万人说了相关的话,也不能说明该观点是正确的。把千万人的口水化的意见聚集起来,依然还是口水化的意见,而不是有根据的知识。无论某个名人说出了什么名言,他的名言都不能用来论证某个结论是否成立。论证是否有效,只能有两个路径:要么采用经验的归纳的路子,要么采用先验的演绎的路子。只有那些尚未入门的初学者才不断用名人名言来为自己做辩护。这样的话语方式不是论证,而是先把某个人“神化”,然后把自己的论文写成“神话”。一条假设是否成立,与马克思说了什么、杜威或孙中山、朱熹说了什么没关系。他们所说的话只是有待验证的假设,不必把某人“抬”出来压制读者。第三,尽量不用或谨慎引用“政治人物”的话语。尽可能使学术与政治保持距离,保持学术研究的独立性和严肃性。学术论文若刻意引用政治人物的话语,则容易使学术研究“蒙羞”或“媚俗”。第四,尽可能少用“毋庸质疑”、“毋庸讳言”、“不用怀疑”、“不可否认”、“无疑”、“显而易见”、“众所周知”、“不言而喻”以及类似的口水话语。在学术研究领域,几乎没有什么结论是不能怀疑、质疑的。动辄使用“毋庸质疑”、“毋庸讳言”、“显而易见”这些词语,显得装腔作势、少年老成或倚老卖老。在学术研究领域,也很少有家喻户晓或不言而喻就可以看明白的知识,因此,最好少用“众所周知”、“显而易见”、“不言而喻”这类词语。第五,尽可能少用或不用“应该说”、“应该是”。要么直接说“应该”,要么直接说“……是……”。把“应该”和“是”严格分开。第六,尽可能少用或不用“我们认为”、“人们普遍认为”、“大家认为”(若不注明出处也不可以使用“有人认为”)。当研究者说“我们认为”时,究竟谁跟他一起认为呢?除非有多个作者,否则就明确地说“笔者认为”、“我个人认为”。如无注释,最好少用或不用“有人认为”、“有研究显示”、“有学者提出”。第七,若做实证研究,最好不要急于提出“笔者认为”、“我认为”。实证研究更多地采用“研究结果显示”而不是“我个人认为”、“笔者认为”。真正的实证研究是“让事实说话”、“述而不作”(尽管不必做到“信而好古”)或维特根斯坦式的“不要想,而要看”。相反,如果学术论文中频繁出现“我认为”或“笔者认为”,则可能该研究没什么学术含量或学术精神。第八,为了保护文章的语感,最好少说“值得一提的是”、“特别值得说明的是”、“值得注意的是”。这些说法当然是有意义的,它提醒读者注意后面的补充说明。但是,文章一旦使用了“值得一提的”,后面所提示的内容就需要显示出“值得一提”、“值得注意”的实力和分量。如果只是想做额外的补充而并无特别值得关注的内容,最好直接说“需要补充说明的是”,或者,直接以“此外”、“另外”的方式或以“脚注”、“加括弧”的方式做补充说明。资料来源|网络 编辑|莫利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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